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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在下雲無常(他們還沒等離開彼此,已經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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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蓉蓉和南榮慎的關系, 在生辰之後,達到前所未有的和諧。

一起吃飯,一起泡澡, 一起根據溫澤陽送回的留影石, 研究燭龍谷的戰事和新的靈器。

南榮慎非常地耐心, 溫蓉蓉之前都是通過留影石來接觸妖魔獸, 判斷他們的破壞能力,來針對性地和她的團隊一起創造靈器。

但是不真正接觸這些妖魔獸,說到底還是霧裏看花,太過膚淺。

但如果有一個人, 他接觸過所有的妖魔獸, 混種,真真切切地體會過這些東西的恐怖能力。

他坐在你身邊, 貼著你的耳朵, 連什麽魔獸的魔丹生在哪裏,生幾翅, 幾足,哪些足腳之上都是倒刺,戳進皮肉要帶的血肉外翻肚破腸流,都仔仔細細地告訴你。

你自然沒法不老老實實地坐在他身邊, 每天聽他說那些你從來不知道的,但絕對真實,卻也不用你真的親眼見證血腥就能知道的東西。

溫蓉蓉簡直像是一個小學生,每天無事的時候,就乖巧地坐在南榮老師的身邊, 聽著他用那把恢覆得差不多的大提琴嗓子,輕柔低緩地拉出你想聽的任何曲子。

她幾乎把所有的針對性靈器都升級了一遍, 將新東西交給南榮元奚的時候,南榮元奚看著溫蓉蓉的眼神都變了。

“你知道,這些東西,能夠讓我們成為什麽樣的存在嗎?”

溫蓉蓉對於這點還是很清楚的,她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,她淡淡地說,“也沒什麽,能夠左右政權和民眾的存在,連鴻達至尊無法打壓也要上趕著巴結的首富宗門罷了。”

南榮元奚見她這個明明尾巴都翹起來,還故作淡然的樣子,忍不住輕笑一聲,說,“近日血靈脈那邊收效不錯,五境穿山甲果真名不虛傳。”

溫蓉蓉聞言更是小尾巴要翹天上去,“那當然,那可是我的三長老,你可好好的保護著,那是保護動物。”

“我尋到了從前將她賣入奴隸市的負心男子,”

南榮元奚問溫蓉蓉,“男子負心薄幸,拿著販賣你三長老的錢財娶親遠走,現如今都娶了兩個了,過得很是風生水起,你說……”

南榮元奚輕聲細語地說著}人的話,“殺嗎?”

他越來越在溫蓉蓉面前原形畢露,再也不是那個仙姿玉貌看一眼腿抽筋兒的翩翩大公子了。

狡詐陰鷙,兇狠成性,整治人的手段狠毒到溫蓉蓉連旁觀都覺得毛骨悚然。

美麗的外表只是他的畫皮,但是溫蓉蓉知道他就是這麽個玩意,若非如此,他又怎會是原著中的那個一步步爬上高位,將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的男主。

只不過同原著有些偏差的,是他自從第一任妻子,也就是溫蓉蓉本人沒了之後,第二任,第三任,第四任……全都沒了。

不能說沒了,因為都在他身邊,都是妖族的能人,卻只是他的屬下。

溫蓉蓉哪怕劇情記得已經不多了,卻也能分辨出南榮元奚前幾個紅顏知己的特征。

就連祁懷夢都和他見過面,但是兩個人不光沒有擦出任何的火花,還因為改進某種武器是否加上毒液這件事爭執不休,不是那種相愛相殺的節奏,是那種恨不得把對方撓個滿臉花的節奏。

而剩下的紅顏知己,一個鷹族族長,本來是因為和南榮元奚成婚帶著全族投奔,現在也帶著全族來了,卻徹底成了男主的小弟。

一個蛇族蛇女,現在倒是南榮元奚的左膀右臂,經常帶著,溫蓉蓉可是在劇情中記憶比較深刻的是她給南榮元奚一口氣生了……一窩蛋。

但是現在她明顯單箭頭,看見南榮元奚要扭成麻花辮兒,南榮元奚卻根本目不斜視。

溫蓉蓉每每看見有人癡癡看著南榮元奚流口水,南榮元奚卻只看靈器和血靈石兩眼放光的時候,都很欣慰。

這樣其實更好,南榮元奚也算是從軟飯男支棱起來了。

只不過就是不知道要踩碎多少懷春少女的芳心了,畢竟溫蓉蓉是真的了解南榮元奚,他這個人就沒有男女感情可言。

否則原著又怎麽可能娶了一個又一個。

不過這種事情溫蓉蓉也不太操心,她比較操心的是這批新改進的靈器出售的價格。

這方面現在全權都是南榮元奚出面,溫蓉蓉甚至提議他直接稱自己是十宮樓樓主,更好辦事。

但是南榮元奚沈默地看了溫蓉蓉一陣子,沒有同意,不是這個名頭對他行事的誘惑力不大,他如果想,還能借此蠶食溫蓉蓉的妖族部下。

但是他沒有答應,這一次不是因為南榮慎,是因為溫蓉蓉的信任。

她信他信到制好了靈器交給他去售賣,卻從來不問賣了多少給了她多少。

一副甩手掌櫃坐享其成的模樣,南榮元奚要想動什麽心思,她可能都不會察覺。

他越發覺得自己也像是歸巢的鳥,一面唾棄著溫蓉蓉粗制濫造的鳥籠子,一面又忍不住惦念著回來看看。

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。

溫蓉蓉不是不在乎錢,是南榮元奚根本一分沒有少過她的,有時候會拖上一陣子,但總會送回來。

這有什麽好操心,她手裏還捏著他的命門南榮慎呢。

於是連溫正玉都有些震驚,溫蓉蓉居然和南榮元奚那個心眼多到嚇死人的混球相處得那麽好。

而他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借著了他親妹妹的光,又漸漸地回到了圖東都城的權勢中心,南榮元奚對他松懈了太多,和溫正玉見面不再你一句我一句地相互紮來紮去。

甚至能夠心平氣和地喝個茶了。

這樣美好的日子,過得自然像是被偷骨頭的狗,一轉頭就痛心疾首地發現,已經到了中秋。

只是中秋佳節這樣的好日子,不知道為什麽,這都一連兩次傳來噩耗了。

這一次倒也不算太差,至少無人失蹤,溫蓉蓉認識的人裏面也無人死傷。

這一次甚至燭龍谷的防線都沒有破,燭龍谷軍將們安度佳節,可大魔們卻悄悄地自天塹熄滅的龍焰之下,偷偷跑到了駐軍地之外,自兵將薄弱的缺口爬上了天塹,直接闖入了海潮國的都城。

街上行人死傷慘重,大魔們到處肆虐,好在海潮國本就在燭龍谷附近,城中防線被觸動,迅速有鴻達至尊的親衛隊援助城中護衛。

這一次的襲擊死傷不少,卻危機不算大,燭龍軍接到消息的時候,一切都已經結束了。

可是這件事的本身,就是個大問題。

這些大魔,尤其是混種,原本大多數都沒有神志,不懂得團隊作戰,可是這一批偷偷爬自薄弱陣線,闖入海潮國餘津都城的大魔,卻有組織,有神志,甚至在和城中護衛對戰的時候,還知道掩護撤退。

於是這件本來不算大的襲擊,變成了一件特別大的事情,詭異的是這件事之後,燭龍谷的駐軍地依舊非常安逸,四處薄弱之處卻屢屢遭遇妖魔獸的襲擊。

燭龍軍在反覆拉扯混戰,守住防線的兵將每天各處奔跑疲憊不堪,守衛兵增至三倍的時候,海潮國的鴻達至尊發出了仙羽令。

召集四國所有宗門宗主到海潮國齊聚,商議關於深入燭龍谷魔獸領地,察看魔獸進境飛快,異變生智的大事。

溫蓉蓉乃是十宮樓樓主,自然也在這之列,雖然她的宗門神龍見首不見尾,最顯眼的不過是閼逢所在的白馬山莊。

可是她現如今,已經徹底被四國乃至燭龍軍認可,不僅不是什麽野雞宗門,已經成為了此次四國宗門齊聚重中之重的人物。

因為她是某種意義上的軍火販子,她的靈器能保住燭龍軍軍將的命,此次深入燭龍谷魔獸領地,自然不可或缺。

於是別人宗主只是收到了一個聚集宗門的仙羽令,獨溫蓉蓉自己,還附帶鴻達至尊的一封親筆信。

信中把姿態放得很低,畢竟先前那麽多次,鴻達至尊說得天花亂墜,溫蓉蓉也沒有出面過。

但是這一次不光言辭懇切,還附帶了重要兩點,一點便是此次混戰之中,有一個闖入餘津都城,身帶妖氣與魔氣的石妖。

他半身化為了血靈石,半身還是石塊,著實震驚了圍捕的一幹人等,也因為身帶血靈石,導致妖力大增,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將這大妖擒獲。

鴻達至尊希望她這個十宮樓樓主親自到場,與眾人一同探尋石妖異化的根由。

這是利誘。

除此之外,鴻達至尊還在信中提及了溫澤陽多番襄助餘津都城的護衛斬妖除魔,帶領燭龍軍每戰必勝,用兵如神。

鴻達至尊表示要任命溫澤陽為燭龍軍的總將領。

這是威脅。

鴻達至尊顯然已經知道了溫蓉蓉乃是十宮樓的樓主,此次這一趟海潮國,她非去不可。

鴻達至尊甚至還派了一個人親自來接她,名為保護實則就是生怕她不受利誘也不受威脅,又不去。

這件事南榮元奚知道了,也十分的詫異,“他不過是想要你提供靈器,卻為什麽非要你去不可?”

“這件事有蹊蹺,”南榮元奚說,“過幾日,你同我一同出發。”

溫蓉蓉點頭,“得等她派來的那個人到吧,看看怎麽回事兒。”

其實去一趟也沒有什麽,她這麽多大妖作護衛,身上隨身帶著的靈器多不勝數,誰也傷不到她。

只不過這件事和南榮慎說的時候,南榮慎似乎想要說什麽,卻幾度欲言又止。

溫蓉蓉好久都沒有見他這樣子,吃過飯晚飯一起泡澡的時候問,“你怎麽了,情緒這麽低落。”

她都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要去海潮國,以為南榮慎哪裏不舒服,“是不是新換的血靈石制成的骨架不舒服?”

南榮慎搖頭,他給溫蓉蓉的那血靈石都被她拿來煉制他的支撐骨架,血靈石自然比黃靈石煉制的隔絕魔氣的效果要好多了,他現在腿上身上恢覆了一點知覺。

雖然只有一點,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站立,南榮慎卻驚喜得快瘋了。

或許真的像她說的,經年累月下來,早晚有一天,他能夠恢覆知覺。

可是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去海潮國。

“沒有不舒服。”南榮慎說,“我不是跟你說過了,我腰下恢覆了一點點感知。”

“那很好啊,你有什麽可愁的啊,你看你,本來就胡拼亂湊似的五官,你一發愁,他們之間更像是有什麽血海深仇,我懷疑下一刻他們就要在你臉上打起來了……”

南榮慎被逗得勾了下唇,但是很快笑意又沒了。

說,“鴻達至尊為什麽偏要見你不可,她這個女人很怪,她又是怎麽知道你是十宮樓樓主的。”

南榮慎皺著眉,魔獸化的那邊臉就這麽對著溫蓉蓉,那生的覆眼一般的眼珠,其中顏色淺淡了不少,但是看著還是不像個人。

溫蓉蓉不歧視妖族,卻很難接受和妖族原型太過親近,尤其是不好看的。

但離奇的是她頭枕在自己濕漉漉的手臂之上,雙腳在靈脈池中游動著,側頭看著南榮慎這樣,居然不排斥,還伸手碰了碰,好像比之前有點肉了?

或許知道他骨子裏是個人吧。

南榮慎則是抓住了溫蓉蓉的手說,“你有沒有聽我說話,和我哥哥一起走,不要離開他身邊。”

溫蓉蓉點頭,“我不是早跟你說了,我會跟你哥一起走,再者說了我身邊這些魔族軍,這幾年進境可不小,還有這次出行要帶很多大妖的,我身上帶著數不清的好東西,我不會有危險。”

“至於鴻達至尊怎麽知道我是十宮樓樓主,”溫蓉蓉懶洋洋的笑了下,“長腦子的都該知道了,我也沒刻意瞞著。”

南榮慎沒有松開溫蓉蓉的手,而是就這麽抓著,躺在她身邊,和她一起泡著,在靈脈池中輕捏著溫蓉蓉的手。

“要是我……”要是我好好的就好了。

要是我能站起來就好了。

這樣我就能和你一起去,保護你。

南榮慎後面的話沒有說,他只是看著溫蓉蓉。

但是溫蓉蓉居然看懂了,畢竟朝夕相對了這麽久,她聽南榮老師講課可不是一兩天了,不可能沒有點看他眼神明白事兒的能耐。

溫蓉蓉對著他笑了笑,“你放心吧,我去一趟,正好在白馬山莊那邊,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好的東西來煉制支撐骨架,等你的腿徹底恢覆了知覺,做個假肢,就能站起來了……”

溫蓉蓉說著,水下一直有意無意地勾著南榮慎的腿,能夠到哪裏就撩一下,她知道南榮慎有了一點知覺了,才故意這樣。

但是她並沒有意識到,她的舉動並不像朋友之間拍拍肩膀那麽簡單。

南榮慎的感知還不是很強,但是至少有感覺,像是被一條小魚來回地碰撞騷擾,他有點不太適應,但是他又不能躲,也不想躲。

“你在家好好待著,練練槍,我每天都給你送留影石回來,”溫蓉蓉說,“海潮國你有想吃的東西嗎?”

她說,“青絕鳥現在速度快得不可思議,一夜飛回,你有想吃的,我也可以讓他們帶一下。”

她渾不知自己這語氣,有些一騎紅塵妃子笑的君王豪氣。

不過南榮慎自己也沒有作為一個受寵妃子的認知,想了想說,“沒有。”

他向來不貪嘴的,也不怎麽去餘津都城。

“海潮國確實沒有什麽好吃的,哎,”溫蓉蓉索性在水中把自己的腿搭在了南榮慎唯一一條好腿上,搓來搓去,閉著眼,“上一次我去軍中找你,你給我烙的餅,是用什麽烙的來著?”

南榮慎笑了下,接話,“就是糙米面和馬奶。”

“是馬奶啊,我以為是什麽魔獸的奶,”溫蓉蓉說,“我覺得那個好吃,燭龍軍中的火頭軍也會烙嗎?”

“他們會……但是烙得不會跟我是一個味道。”南榮慎說,“你要是想吃,我明天給你烙一些帶著?”

他說完之後又收了笑意,覺得自己真是瘋得不輕,她什麽山珍海味吃不到,路上更是有鴻達至尊的親信來接,怎麽可能吃不好。

帶幹餅子幹什麽去?

溫蓉蓉卻迷迷糊糊,半睡半醒,想到南榮慎烙餅的味道,還有那個不加糖加鹽的馬奶,就吞了口口水,哼哼唧唧應道,“好啊……”

溫蓉蓉經常在靈脈池睡著,連南榮慎都不能泡一夜的靈脈,她怎麽泡都成,南榮慎很奇怪她到底怎麽回事,但是他問了一次溫蓉蓉含混了一下,他就再也沒有問過。

她枕著手臂臉被擠得變形,嘴像個雞嘴一樣撅著,就睡著了。

南榮慎松開了水下一直抓著的溫蓉蓉的一只手,擡手捏了捏她的嘴唇,把雞嘴捏成了鴨子嘴,然後笑了。

他也不是很明白這種無意識的親昵,這種總想鼓搗對方的感覺,到底代表什麽。

他沒敢細想過,只覺得越是相處,他越覺得如果要死,死在溫蓉蓉身邊最好。

而溫蓉蓉也曾喝醉同他說過,要他放心,她沒有喜歡的男人,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,同他在一起這樣過一輩子,也挺好。

南榮慎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地滿足於現狀,他也覺得這樣就很好。

第二天他還是早起烙了很多餅。

為了便於攜帶,他先是放多了水,然後又開始放面,最後弄了一大盆,然後全都烙了。

小廚房裏面的人都不敢吭聲,南榮慎這個人,像一頭猛虎,哪怕斷了腿,在旁人面前,在這些妖奴的面前,震懾力還是非常強大的。

連紅煙都怕他。

於是一群人或遠或近地圍了他一圈,看著他一大早抽風烙餅。

這一次和面放些鹽,是鹽不是糖,因為鹽更好儲存,因為水分很少,所以餅子很硬,又硬又糙,還要晾曬一下才能作為幹糧。

看上去就和溫蓉蓉說得一樣,像拍扁的魔獸屎。

溫蓉蓉起來的時候,南榮慎已經烙好了一大盆,剩下最後的一點,現吃的,就多放了些水,烙出來軟軟的。

溫蓉蓉對於昨天答應的事情並沒有印象,看著南榮慎烙了這麽多餅,震驚道,“大郎,你要去上街賣餅嗎?”

南榮慎不知道武大郎這個梗,看向她驚訝的眼神,想來她是忘了昨晚上半睡半醒的話,搓了搓手上沾染的面粉,說,“沒什麽,我想吃……”

“你吃這麽多,”溫蓉蓉隨手拿了一個南榮慎最後烙好的,剛入口很糙,但是很快純粹的谷物香味和鹹味兒在咀嚼中散開,混著油香,不吃菜也能吃進去。

“這是行軍幹糧吧,還挺好吃的哎,”溫蓉蓉召喚紅煙,“哎,讓人趕緊炒點菜,弄點鮮奶過來,不要放糖,要放……”

“餅是鹹的,不能放鹽了,什麽都不放,純奶就好。”南榮慎接話。

溫蓉蓉頓了一下,按照他說的吩咐,“去吧,要馬奶。”

南榮慎看她很快吃了一個,又要去拿,臉上露出點笑意。

吃一個兩個也好,好歹他沒有白早起。

一大早兩個人就著鮮奶吃餅子,吃得很飽。

之後南榮慎令人把剩下的餅子攤開晾上,用紗布一隔,阻隔蚊蟲,太陽暴曬了兩天。

餅子縮水了一圈,硬得能打死人。

但是溫蓉蓉有天路過閑著沒事兒掰下來一塊放在嘴裏嚼著,居然味道也還行就是有點鹹,要就著水,只要不急著咽,就噎不死。

還真是行軍幹糧,鹽分確實很重要。

她想起那天晚上她要南榮慎烙餅的事兒了,笑了笑,命人把曬好的餅子收起來,收進了她自己的儲物袋。

定好出發的日子在十月初八,這兩天溫蓉蓉白天照常在妖奴山莊,南榮慎也在,她令人專門做了一批靈器,她自己帶著用。

自己用的東西,自然精益求精,南榮慎現在也接觸了這些,他比溫蓉蓉和祁懷夢更懂魔獸,於是從旁指導,儼然成了一個特別顧問。

初七的時候,海潮國鴻達至尊派來的親信,終於到了圖東都城。

溫蓉蓉派去接的人把人給帶回來之後,她沒有馬上去見,而是照常和南榮慎到外面街上轉到黑天了才回來。

她這兩天快要和南榮慎長在一起。

思念是不會作偽的,陪伴永遠比空口告白要真切的讓人意動,他們還沒等離開彼此,已經開始思念。

南榮慎再三叮囑溫蓉蓉,恨不得把她腦殼撬開,往裏面灌輸他的所有見識,整天幻想溫蓉蓉如果好好地走在海潮國餘津都城的街上,卻碰見了魔獸入城該怎麽辦。

他甚至還想教溫蓉蓉練武,要她帶著雙尖鎖焰槍。

溫蓉蓉推著他進虛羅門山莊的門,笑著說,“可得了,就我這小體格,練也晚了啊,再說我帶雙尖鎖焰槍?”

“那碰見危險,我帶也是給別人戴的啊哈哈哈……”

“恭候多時。”

烏漆麻黑的小路盡頭上,有個人站在那裏,身高腿長玉面勁裝,幹脆利落地對著溫蓉蓉和南榮慎躬身。

他身後跟著虛羅門山莊的人,溫蓉蓉一眼就看出他是鴻達至尊派來的人,因為他的肩頭有海潮國的海浪標志。

她心道這是等不及了?

然後他慢慢對著溫蓉蓉擡起了頭,緩緩對她笑了下。

薄唇微勾,很涼薄地笑,但是溫蓉蓉心卻狠狠地一跳。

接著腦子嗡的一聲,耳邊似乎傳來咕嘟嘟的水聲,和一片包裹著水膜一樣的嘈雜。

她好像聞到了暴雨傾盆的水汽撲面而來,一個人的聲音混著水聲鉆進她耳朵說,“凝神,守心,想活就抱緊我。”

溫蓉蓉神思恍惚了一瞬,然後晃了晃頭再睜眼,那個玉面勁裝的男子,已經閃身到了她的面前。

帶著讓溫蓉蓉恍惚的聲線說,“在下雲無常,見過十宮樓樓主,見過定南侯大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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